夜静下来。像巨大的帷幕落下来;像沙尘,落下来,落在沉默的人身上。沉默的人,他会慢慢擦掉身上的锈色;孤独的人,会逐渐剥去身上的鳞片。夜静下来,它会过滤掉更多的人,剩下的,是沉默的夜的精魂。
桐花开了,布谷鸟的叫声近了。芦花谢了,寒烟和衰草的风景更深了。河流同样是无声的。到处白茫茫一片,雪簌簌而落,大地沉默无声。此时的河流更像一位隐者,隐去了身形,隐去了色彩,隐去了声音。隐忍而又谦和,陷入深思之中。流水也静静的、悄悄的,在清洗着自己的内心。
你可以装下一条河,一河的喧嚣,却装不下这岩石的芯。黄金的刀子打磨的沙粒,我是否真的能够心静如水。不,心静如石。是岩石劈开了岩石。是岩石发现了自己的眼睛。是一个又一个的石窟洞开。
呼与吸之间,可疑的空间的软体,谁曾为我命名。一次海啸、一阵风、一声小小的叹息,你的栖息之地,我指着天空说,要有光。在尘土中,在星期一开启的微光里,你还是你?